陆靳身子明显僵了一下:“妈,是我,您和爸什么时候回来?”
“想我们了?”
“嗯,想您和爸做的红烧肉了。”
我听到我妈在电话里哈哈笑道:“臭小子,就惦记着吃。你跟沫沫说说,我跟你爸再有一个月就回去了。”
我猜他应该是想要告诉他们我出车祸的消息,只是话到了嘴边又突然改了口。
这样也好,晚一点知道,至少让他们晚一点悲伤。
想到再也没办法吃到爸爸亲手做的菜,再也没办法常伴他们左右,我的眼泪再一次决了堤。
越是难过,心里的恨意就越发强烈。
我的尸体是陆靳亲手送到火葬场火化的,纵然周瑾对此很不满意,但是无论她怎么闹,都没能改变陆靳的决定。
拿到我骨灰的那一刻,他们两个大吵了一架,再次不欢而散。
周瑾一个人开车回家了,陆靳则带着我的骨灰,去了当初我们一起生活的房子里。
“沫沫,我回来了。”他习惯性地说了一句。
呵,我再也不可能像往常那样,从厨房里探出头跟他打招呼了。
他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房子,良久才将手里装有我骨灰的小瓷罐,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桌子上。
然后,我看到他转身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白酒,就着瓶子喝了一口。
“沫沫,对不起!都是我的错,若不是我背叛了我们这段感情,你也不会……”
他说着,又灌了一大口酒。
酒是有些年份的洋酒,很烈,他呛得直咳嗽。
活该!
我在心里道。
“沫沫,你一直问我到底爱不爱你,我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,原本我也以为我爱的人是周瑾,可直到昨天,我才发现,这些年,我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你,只是我一直看不清自己的内心,”
是吗?那你早干嘛去了?
“或许是学生时代和周瑾那段无疾而终的恋爱,让我错以为我爱的人是她,也或许单纯只是男人的虚荣心作祟。五年前在临城出差的时候,我们恰巧在酒桌上碰见……当时我们都喝了酒,我压根就不记得那晚发生了什么,但她后来说她怀孕了……”